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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一個D級雄蟲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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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一個D級雄蟲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不管看起來有多不可思議, 但不得不承認,蘭鳶山作為一個弱雞又脆皮的雄蟲,確實做到了其他幾個雌蟲不能做到的事情——

雖然只是拿到了別墅大門的鑰匙而已, 但好歹可以不讓那些雌蟲和他們的小雌崽們凍死在冰天雪地裏了。

“該死,早知道可以色/誘NPC輕松拿到別墅的鑰匙, 這輩子我就應該投胎當雄蟲的!”絡曉是個演員,是要靠臉吃飯的, 剛剛NPC打他的那一拳可沒有留情, 絡曉感覺自己的下巴都快被打歪了, 忍不住氣急敗壞道:

“可惡,我的臉!”

“你小聲點, ”一旁的驚嵐用手肘戳了戳他的胸膛:

“雄蟲都是小心眼又記仇的生物,等會兒被蘭鳶山聽見了, 可有你好果子吃。”

“..........”絡曉聞言,心中驟然咯噔一下, 半晌,又像是想到了什麽, 仍舊嘴硬,只是聲音低了不少:

“不就是個D級雄蟲嗎.........”

絡曉也知道自己剛剛嘴快了, 忍不住有些心虛, 暗暗用視線的餘光看向蘭鳶山, 有點緊張,生怕蘭鳶山會抓住這件事情不放——

畢竟蘭鳶山一個雄蟲要是真的不依不饒起來, 向雄保會舉報投訴, 給他扣一個厭雄的帽子, 他一個雌蟲還真的頂不住。

但很顯然,蘭鳶山沒有如他的願, 側過臉轉身看他的樣子,很明顯是聽見他剛才和驚嵐的對話。

蘭鳶山不僅聽見了,還走過來和絡曉說話:

“你剛剛說我色/誘NPC?”

驚嵐在商場上打滾多年,很會當老油條和老好人,立刻打圓場道:

“沒有的事,他剛剛胡說呢,你聽錯了。”

“就這麽點距離,我能聽錯?”蘭鳶山抱臂看向絡曉和驚嵐,饒有興趣:

“我是雄蟲,雖然力氣比你們小了一點,但我不是聾子。”

絡曉見有臺階蘭鳶山也不下,忍不住有些氣急敗壞,直接懟了回去:

“對,我是說了,你能把我怎麽樣?”

他道:“你想和雄保會舉報我嗎?”

“那倒不至於。”蘭鳶山聞言,微微一笑。

“那你特地過來,是想要幹什麽?”絡曉對面前這個不笑時表情有些冰冷的雄蟲帶有天然的敵意:

“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拿到了別墅的鑰匙,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我沒想在你面前耀武揚威。”蘭鳶山額前的頭發被風雪吹起,露出底下湖藍色的雙眸,深邃瑰麗:

“我特地過來,是為了——”

蘭鳶山俯下身,和絡曉面對面,不知為何,即便他身上散發的是D級雄蟲的信息素,在這一瞬間,竟然給絡曉帶來了無與倫比的壓迫力:

“我是特地來感謝你對我這張臉的肯定。”

絡曉:“........”

絡曉:“???”

看著蘭鳶山的背影,絡曉楞怔過後,忍不住有些跳腳:

“他剛剛........他剛剛是不是在挑釁我?!”

“.......你少惹他,”驚嵐在商場上摸爬打滾這麽多年,什麽蟲沒見過,微微瞇起眼睛,眼中已經帶上了些許若有所思:

“他不是一般蟲,惹了他,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不就是一個D級雄蟲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絡曉被粉絲寵壞了,一點也不害怕,開門之後,大搖大擺地朝別墅內走去:

“他背後還能有什麽我惹不起的大靠山不成。”

驚嵐:“...........”

他沒說話,半晌,搖頭笑了笑,擡起腳跟了上去。

別墅裏很黑,沒有開燈,蘭鳶山剛一進去就感覺被灰塵迷了眼睛,再加上他本來就有夜盲癥,瞇著眼睛摸索著走了幾步之後,還是被滾到腳下的花瓶絆倒了。

“........雄父!”蘭君欽嚇了一跳,連手中的蛋都快拿不穩了,小跑著沖過來扶住蘭鳶山:

“雄父,你沒事吧!”

“沒事。”蘭鳶山面前黑漆漆的一片,什麽也看不清,只能借著大門射進來的光線勉強打量著周遭的一切景象,但卻只能大概地在腦內勾勒出別墅內部擺件的輪廓,多的也看不清了:

“屋內太暗了沒開燈,有點看不清。”

他被蘭君欽扶起來,站直身體,任由蘭君欽給他拍去臉上的灰塵。

而身邊的絡曉還記得蘭鳶山剛才挑釁他的事情,抱臂哼笑一聲,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語調道:

“雄蟲果然又脆弱又垃圾,這樣都能摔倒。”

蘭鳶山:“.........”

他正想說話,耳邊的絡曉忽然傳來一陣痛呼聲,像是有什麽東西咻的一下飛了出來,正中絡曉的腦門。

緊接著,絡曉的膝蓋和手腕也被打中了,絡曉挨了幾下,痛的眼睛都變成了針尖狀,皮膚蟲鎧化,氣的連蟲翼都張開了,在別墅內無能狂怒:

“誰!剛剛是誰打我!”

蘭鳶山:“.........”

其他雌蟲:“..........”

絡曉的小雌崽也不知道是害怕裏別墅裏藏著的會攻擊蟲的怪物,還是有點害怕情緒不穩定的絡曉,緊緊黏在蘭君欽的身邊,抱著蘭君欽的手臂,被蘭君欽安撫性地摸了摸頭。

“不要害怕。”蘭君欽看出了小雌崽的惶恐,小聲道:

“有我雄父在,很安全的。”

蘭君欽對自己的雄父有一種天然的信任感和安全感,提到蘭鳶山時,臉上的驕傲和自豪怎麽也掩蓋不住,絡曉家的小雌崽不免有些羨慕,看了看蘭鳶山,又看了看自己的雌父,半晌,吸了吸鼻子,垂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節目組原本在別墅內設好了關卡,頭一天內都沒有給別墅通電,需要蘭鳶山等人在沒有電的情況下,自主解決照明、做飯和取暖問題。

齊洛連任務卡都發下去了,要讓各位雌蟲爸爸和小雌崽尋找蠟燭和點火工具,但不知怎麽的,在蘭鳶山摔倒之後,別墅內就忽然亮起了燭火,雖然還不至於到亮堂堂的地步,但蘭鳶山好歹不會因此摔倒了。

“靠,這........這也太邪乎了吧。”絡曉看著舒舒服服地坐在沙發上的蘭鳶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怎麽他缺少什麽,就有什麽主動送上門?導演組也太關照他了吧。”

“別管那個雄蟲了。”驚嵐說:

“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的小雌崽吧,他都快凍死了。”

絡曉的小雌崽折致是除了蘭君欽外的小雌崽裏體質最弱的,在雪地裏走了那麽久,早就凍的瑟瑟發抖,臉色發白,嘴唇烏青。

“你怎麽這樣了?”

蘭鳶山看著絡曉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折致面前,擰著眉,還以為絡曉會關心一下自己的小雌崽,卻沒想到絡曉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頓痛罵:

“怎麽弱成這樣?這才走了多少路?以後要是上了戰場,你能保護誰?!”

“對不起,雌父。”折致身上掛著冰雪,臉凍的有些皴裂,還能隱隱看見紅色的血絲。他被罵的瑟瑟發抖,頭頂粉色的觸角垂下來,蔫蔫的,像是一株沒有生氣的植物,一句頂嘴的話也不敢說:

“我太弱了,我回去以後會多鍛煉的。”

“現在就出去,圍著別墅,跑十圈再回來。”絡曉沈著臉:

“不跑完十圈,不準吃飯。”

“是........雌父。”

絡曉訓小孩的時候,周圍的其他雌蟲和小雌崽似乎都沒有表現出特別的反感,蘭鳶山看了一圈,有些莫名。

這麽小的小雌崽,有必要這麽嚴厲嗎?

他心裏這麽想著,在折致蔫噠噠地擡起腳步往門外走的時候,忍不住開了口:

“沒必要吧。”

他說:“這麽小的一個小雌崽,扛不住大雪天的寒冷也很正常,何必這麽嚴厲。”

絡曉本來心裏就不爽,這下更是一點就炸:

“我管教我的小雌崽,和你有什麽關系!管好你自己就好!”

蘭鳶山:“........”

他皺著眉,還想再說話,一旁的折致忙道:

“沒關系的蘭叔叔。雌父,你別生氣了,我這出去跑,我現在就去跑。”

言罷,折致一路小跑出了別墅,開始在大風雪裏,繞著別墅跑圈。

這別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跑起來還是要費點時間的。

別墅外的風雪更甚,如同一只發怒的雪獸,很快就將雪地裏的一切吞噬殆盡,只剩白茫茫的一片。

冷風如同刀割一般刮在折致的臉上,折致的腿很快就凍僵了,每邁一步都顯得格外的吃力,甚至還因為小短腿陷在雪地裏拔不出來而失去重心和平衡,當場摔了個狗吃屎,一頭栽進雪裏,不其然撞到了埋在雪地裏的石頭。

皮膚本就凍的脆弱,稍微磕一下就痛的要命,額頭瞬間破皮,鮮紅的血淌下來,很快又黏在滿是雪粒的臉頰邊,顯得折致整個蟲又可憐又淒慘。

“夠了吧。”蘭鳶山站在門口,看著摔倒了還要艱難地爬起來跑步的小雌崽,沈下臉:

“鍛煉孩子可以,但你確定這樣不是體罰嗎?”

“你懂什麽?”絡曉輕蔑道:

“雌蟲都是這麽長大的,唯有痛苦和磨礪才能讓他們成為強大的雌蟲。”

蘭鳶山冷冷道:“這樣的教育方式,恕我不能茍同。”

“這是我的小雌崽,我想怎麽教育,就怎麽教育。”

絡曉道:“管好你自己的小雌崽吧。”

蘭鳶山沒吭聲,也沒再繼續和絡曉關於教育理念上爭辯下去,等折致一跑完,他就三步並作兩步跑下去,脫下自己的衣服把折致包起來,抱在懷裏,往別墅走去。

“餵,你幹什麽?!”

絡曉追上來,聲音被風雪的呼號聲撕扯的支離破碎:

“讓他自己站起來,走回去!”

“你要是想讓你自己的小雌崽今天死在這裏你就盡管折磨他。”蘭鳶山冷冷地看他:

“他是雌蟲,但不是鐵蟲,而且他還這麽小,你讓他在大雪裏跑步,就不怕他身體頂不住?”

“...........”絡曉還想再說什麽,一旁的蘭君欽就跑了過來,擋在蘭鳶山面前,大聲對絡曉道:

“折致身體很不舒服啦!你不能這樣!”

“好好好,你們父子倆........”

絡曉氣笑了,連話也沒說完,就一把躲過蘭鳶山懷裏的折致,直接上了樓,進了房間,砰的一下把門摔得震天響:

“我自己的小雌崽,我自己會管,用不著你們管!”

“雄父,折致他......”

蘭君欽有些擔心地看著小雌崽離去的背影,想說什麽,卻被蘭鳶山安撫地摸了摸頭:

“沒事,乖崽。”

蘭鳶山擡起頭,看向絡曉的房門,眉毛微微擰起:

“但願真的如絡曉所說.........折致的身體真的能抗住這樣的‘鍛煉’吧。”

“........”蘭君欽欲言又止,半晌又閉了嘴,垂下頭去,頭頂的淡藍色觸角因為生氣,顏色慢慢變深,在頭頂晃來晃去,似乎很是不滿的樣子。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們生火做飯吧。”

同行的雌蟲們多多少少都帶了營養液,打算湊合著將就撐一晚,蘭鳶山喝不慣那玩意兒,就沒帶,但他在出發前知道自己要來的地方是荒星,所以提前帶了很多東西以防萬一,其中就包括蠟燭和火柴,以及一些易保存的食物,比如土豆和紅薯,還有他最喜歡的茶葉、特地給小雌崽帶的補身體的牛奶。

蘭鳶山本來想在冬天裏烤紅薯和做熱騰騰的牛乳茶給小雌崽當做晚飯,但沒想到,他剛準備開始做,大腦中卻忽然閃電般地略過差點被遺忘的一點記憶,令他如遭雷擊般,當場楞在原地——

剛才為了帶上四個小雌崽,他把他自己的行李箱丟在雪地裏了!

他的所有衣服、食材,可都在那個行李箱裏呢!

蘭鳶山本來想把小雌崽放到別墅後就倒回去拿行李箱,但因為絡曉和折致的事情,導致他完全把行李箱的事情忘在腦後。思及此,蘭鳶山心中一緊,拉開門就想沖出去,卻沒想到他拉開門的一瞬間,如同冰箱的冷氣般可見的白霧和寒風雪片就刮了進來,而視線內肉眼可見的黑漆漆的一片,將荒星掩蓋的更加荒涼。

四周仿佛還能聽見野獸呼號的聲音,混雜著針葉林被風浪卷起摩擦的窸窣聲音,一聲大過一聲,無端有些滲人。

現在出去,能不能找到應該早已死無全屍的行李箱是一回事,能不能活著再回到這棟別墅,又是另一回事。

蘭鳶山:“........”

他站在門口不動,還不了解事情嚴重性的蘭君欽疑惑地蹭過去,抱著一直沒有離身的雄蟲蛋,仰頭問蘭鳶山:

“雄父,我們晚上吃什麽呀?我餓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苦惱道:“肚子都餓的咕咕叫了。”

蘭鳶山:“.......”

他低下頭,苦笑地摸了摸蘭君欽柔軟的白金發,內心默默地想:

要不......和雄父一起喝西北風吧,乖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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